见鬼了 番外五
九喇嘛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了。
的确，他活了很多很多年，不过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所以实际上的记忆并不是很多，还不至于让他产生记忆混乱。
但他实在无法解释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与现实的矛盾。
比如他记忆里那个叫带土的宇智波明明已经濒死了，现在对方虽然过得依旧很不好但身体那是棒得没话说；比如他脑海中明明记得初代火影是在捉完尾兽之后生病去世的，村里人的记忆却是初代火影在终结谷一战后就行踪不明而且也没有在四战中被秽土转生出来；再比如，他记忆里的漩涡鸣人明明已经……
九喇嘛的脑袋要爆炸了。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跟漩涡鸣人讲了自己的苦恼，他本以为以对方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又会说在意这种事干嘛，谁知鸣人的确是这么说了，神情却和九喇嘛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九喇嘛，在意这种事干嘛？把握好现在的幸福不就好了？”
那个时候，鸣人脸上的的确确是露出了名为苦笑的表情。
既然鸣人那么说了，九喇嘛索性也不在想那些事，反正对平日的生活也没什么影响。
后来鸣人身体的问题也是他第一个发现的。契机是有一天小李要和鸣人比划几招，结束后，九喇嘛发现鸣人捂着胸口喘息了很久才平复呼吸。
【鸣人，你是不是哪里不大对？】
“哈……也许吧。真难得看你这么担心啊我说。”
【老夫只是担心你要是出事会拖累老夫！】
“这种时候总觉得你和佐助有一种莫名的相像啊……”鸣人咧嘴笑了起来，“放心吧我说，我绝对不会拖累你的！”
不对，我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保证。
九喇嘛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不过鸣人和佐助后来的同居生活让九喇嘛光顾着保护自己的眼睛而一时间忘记了这件事情。直到有一天，鸣人忽然在家里晕倒了。
九喇嘛急得在笼子里团团转却束手无策，只能焦虑地听着鸣人艰难的、时断时续的呼吸声。好在鸣人这次的晕倒不是太久，他刚恢复意识，九喇嘛就立刻要求他去医院。一人一狐的争执最后在九喇嘛“老夫要去告诉你家那一位”的威胁下以鸣人的妥协告终。
最后的诊断结果让小樱和九喇嘛都惊呆了，鸣人的身体已经完全衰败，即使现在开始全力治疗，也活不过一年。
“怎么可能……”小樱不敢置信地摇着头。
那也是九喇嘛的想法。
出乎意料的是，身为当事人的鸣人一副并不意外的样子，他依旧笑得阳光：“别这样啊小樱，一年已经够做很多事了啊我说。”
“虽然，不能和他……”
后面这句声音极小，但九喇嘛依旧听到了。
在小樱红着眼睛答应保密后，鸣人的生活还是跟平时一样，但是九喇嘛已经无法再直视他和佐助相处的场景了。
那个小子在失去鸣人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九喇嘛摇了摇头，不愿去想。
结果，鸣人在酒席上的那句朋友把佐助直接给气跑了。
【你小子也没必要说得那么绝对吧。】
“我总不能去告白吧？”
【那你现在开心了？】
“……”
鸣人站在终结谷柱间雕像的头上，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发，把那本来就炸的头发搞得跟鸡窝
一样。
“我也不知道啦！像现在这样，佐助不在的话，超难受啊我说！比那个时候被……”鸣人猛地停住了，沉默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九喇嘛，我决定了。”
【哦？】
“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能和佐助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去买菜、一起睡觉，不管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几天。”鸣人又咧着嘴笑了起来，“等他回来了我就跟他说，不过绝对会被揍一顿吧我说。”
【哼，那也是你活该。】
九喇嘛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心情终于稍微好了一些。
噗嗤。
一道细小的声音刺痛了九喇嘛的耳膜，他随即反应过来：那时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
【不要看，九喇嘛。】
鸣人制止了怒吼着想要看情况的九喇嘛。然后一个尚且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给我去死吧！我诅咒你！用我的灵魂诅咒你！！！你会失去你的名字，你无法进入轮回，你无法实现你的愿望！！！这个诅咒，至死方休！”
【别……担心，九喇嘛。我说过不会拖累你的。】
语毕，鸣人解开了封印。被解放的九喇嘛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那个凶手，却一无所获。
“好啦……不要去……怪那个孩子……是我疏忽了他的心情……”
九喇嘛看着倒在地上仍然笑着的鸣人，一时间说不出话，他的心情被愤怒和悲伤占据了。他能加速鸣人伤口的愈合，但是鸣人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九尾的查克拉，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下……没法……告诉他了呢……”
这句话提醒了九喇嘛，他问：“要老夫告诉他吗？”
“哈……算了吧我说，他……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中，好不容易才……放下了，就让我……来斩断……仇恨的锁链好了。”鸣人的眼睑颤动着，看上去像是随时都会闭上一样，“我……那个时候，问过初代火影，为什么……要对一个人……执着到那种程度。他说……正是因为……当初没敢执着……所以，才不断后悔……不断质问自己……有没有更好的方法，等察觉到的时候……这份执着已经……变成了他的一部分了……”
九喇嘛并不明白鸣人在说什么，但他依旧认认真真地听着，鸣人的声音正不断减小。
“现在……有点明白了……我还没能……可恶……为什么又……”
鸣人猛地咳出了一口血，九喇嘛瞬间绷直了尾巴，不安地抖着耳朵。
“走吧……九喇嘛，不能被……村里人发现。不过……平时……还是要拜托你……帮帮村子的忙。”
那个时候，九喇嘛才明白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后来，他听说了佐助做的事，心里感到痛快的同时却也深深为佐助担心——那毕竟是那个人最重要的人。
再后来，忍者这个概念渐渐消失了。九喇嘛也就跟着进入了沉睡，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不知为何，他在进入城市的时候下意识地变成了鸣子的样子。也许他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纪念一下那个人，证明那个如今连名字都被人遗忘的人的确存在过。
至于后来因为这个样子被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当街拦住，就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